“那个令我们热爱和烦恼的世界,会回来。”
每逢闰年,都是体育界的“赛事大年”,各个领域的运动员苦练四年,在这一年都盼着能在奥运会、欧洲杯等竞技场一展身手。
但是——天有不测风云。
尽管日本*府不断表态仍在为东京奥运会和残奥会的如期举行做准备,但奥运会能否以“完全形式”举办依然是个模棱两可、前景未卜的事情;另一边,国际乒联、欧足联和南美足联于3月17日相继作出决定,原计划延期至6月21日的釜山世乒赛或将继续延期,原定于年举行的欧洲杯、美洲杯两大赛事均推迟一年。截至目前,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,全球范围内已有上百场体育赛事宣布暂停、推迟或空场举行,其中包含足球领域的欧冠、五大联赛,篮球领域的NBA、CBA,网球领域的法网等知名赛事。
(图片来源:懂球帝App)
牵一发而动全身,世界体坛的全面停摆,也让下游的赛事转播平台体验了一把“切肤之痛”。对于各电视、视频网站的体育频道来说,这个“赛事大年”,目前有些煎熬。
停不起的赛事
对于体育产业来说,除了在特定时间举办的大赛以外,各领域多有常规联赛。面对疫情,阵线较长的联赛如何应对,是更迫在眉睫的问题。以受众面较广的足球领域为例,各大赛事主办方的解决思路都表现为——先考虑空场比赛,再考虑停摆延期乃至赛季取消。
3月9日,尤文图斯对战国际米兰的“意大利国家德比”便是在空场的情况下进行。在疫情带来巨大压力的情况下,联盟依然略显执拗地选择进行比赛,是一种不得已的“断臂自救”,在这种情况下,联盟虽然割舍了门票收益,但依然保住了转播、赞助这两块大蛋糕。
(图片来源:上游新闻)
在欧洲,足球行业的规模完全可以用“庞大”来形容:英国,仅英超联赛就超过全国GDP的1%;西班牙,西甲和西乙牵引的经济效应达到全国GDP的1.37%,是航空业的一倍有余。这其中,转播方面的利润更是足球赛事、足球俱乐部的主要来源,过去几个赛季,五大联赛转播收入比重均在30%以上,英超联赛更是达到了60%。
然而,仅仅约一周时间,“空场比赛”的解决方案就被迫到了“停摆”。在“意大利国家德比”后不久,尤文图斯球员鲁加尼确诊,随后数日内,疫情波及足坛乃至整个体育界,甚至意大利的桑普多利亚,西班牙的西班牙人、瓦伦西亚等俱乐部都出现了批量运动员感染的情况,包括五大联赛和欧冠在内的欧洲各大足球赛事只得陆续选择停赛,视情况决定延期或是取消。
(图片来源:懂球帝App)
不过不到万不得已,各国联赛和欧战赛事都不会选择彻底取消,但如果延期,又势必会影响夏天的欧洲杯赛事,而这个4年一度的大型赛事,同样停不起。由于欧足联已经事先收取了转播方的资金,如若停办支付违约金,对于已经为筹备工作投入大量成本的欧足联无异于双重打击;恰巧今年又是欧洲杯60周年,为纪念赛事走过一甲子,欧足联今年采取的是无东道主形式,由11国共同承办,因此无法单看某一国的疫情防控进展,于是,欧洲杯选择了延期。
可延期至明年,依旧带来了一系列连锁反应,原定于年在中国举办的首届改制世俱杯因为撞档又要延期,这项赛事再延一年又将赶上世界杯……于是,这又成了一个尾大不掉的难题。
不仅仅是足球运动,其他各项体育赛事也都出于转播收入原因遭受着巨额损失。篮球领域,NBA甚至还在研究空场比赛方案的过程中,就因戈贝尔的感染宣告暂时停摆,预计转播费损失达35亿美元;网球领域,电视转播权收入占到三成的法网延期,到时或与其他网球赛事撞档;今年的重头戏奥运会,赛事转播权堪称其“摇钱树”,上个里约奥运周期,转播权收入达41亿美元,占国际奥委会收入的47%,这也是东京奥组委奋力搏击“如期举办”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“无赛可播”的转播平台
去年,英超方面曾表示,在接下来的直播新周期内(-年三个赛季),转播收入上涨了将近8%,达到92亿英镑,海外转播商为直播/单赛季的场比赛支付了42亿英镑。在国内,苏宁体育旗下PP体育为获得这个英超直播周期的独家全媒体版权花费了3年超50亿元人民币(总台央视体育频道每轮转播2场免费场次)。当然,日前《每日邮报》报道称,如果英超无法在七月完赛,联盟将面临30亿英镑的违约风险,各俱乐部或要退返转播分成。
版权购买投入的资金或可退回,但眼前更大的问题是疫情带来的一段“空窗期”,体育频道如果没有体育赛事直播,就失去了聚拢观众的最大砝码。
目前,国内在体育赛事直播方面的转播平台,呈现着电视媒体“一超”+视频网站“多强”的格局。
电视媒体方面,“一超”无疑是总台央视体育频道(CCTV-5)。CCTV-5手中握有中超、亚冠、欧冠、英超、CBA、F1、网球大满贯赛事国内外重点赛事,以及奥运会、各项运动锦标赛等关键大赛的转播权,而各地方台则有免费时段的英超、西甲等以及所在地方的各比赛直播。
由于CCTV-5涉及整个体育行业,转播赛事较为分散,加上观众观看方式正逐渐改变,各视频网站也在近几年陆续开拓体育版图。年起,PP体育依托母公司苏宁集团的资金支持,逐步拿下中超、亚冠、英超、意甲、德甲、法甲等热门足球赛事的独家媒体版权,同时还将UFC、乒乓球、斯诺克等综合性赛事也纳入版图中。
腾讯体育、爱奇艺体育则分别深耕篮球、网球领域,腾讯体育在转播NBA、CBA、NCAA等篮球赛事的同时,也涉足电竞、F1、排球、冰球、自行车等运动;爱奇艺则在温网、法网等网球大满贯赛事的基础上,于年抢得了西甲未来6个赛季的全媒体版权。
不过好消息是,从世界范围回到中国体育,在全球体坛全面停摆的氛围下,国内的体育赛事已有了“重燃战火”的苗头。中超方面,不少俱乐部已重新集结,开始备战新赛季,《东方体育日报》报道称,随着疫情得到初步控制,中超联赛开赛或可提上日程,按足协拟定的计划,中超最早可能会于4月中旬开赛,但结合疫情情况来看,5月份开赛的可能性更大;CBA方面,据欧媒Sportando报道,CBA预计4月6日重启,前几场比赛将空场进行,此后多个声音传出,CBA联赛预计将于4月中旬开赛,且有消息称,CBA可能会由主客场制临时变成赛会制,20支球队将被分成几个赛区集中比赛。
如果中超、CBA率先回复正常,或许在一定程度上还可提升本土赛事知名度和影响力,当然,这一切的前提必须基于疫情基本控制之上。
转播方的应对方案
关于这段“赛事空窗期”,还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——如何填补这段时间的内容。
经典赛事回顾,成为了转播平台最常见的做法。
最近一周,CCTV-5在原应转播世乒赛、欧冠、英超的时间段,先后播出了斯诺克大师赛、速度滑冰世锦赛、花样滑冰大奖赛、高山滑雪世界杯、英超、欧冠等比赛的实况录像;PP体育、腾讯体育、爱奇艺体育分别推出了“经典回眸”“经典战‘疫’”“经典放映”栏目,根据受众定位播出相关比赛录像。
在播出实况录像的同时,腾讯体育和爱奇艺体育还正在播出一些尚未停摆的赛事,比如腾讯体育仍有LPL春季赛、KPL春季赛等电竞赛事的转播,爱奇艺体育有MMA综合格斗赛事的转播;PP体育则根据观众居家锻炼的需求,推出了一系列健身视频的直播;优酷体育特别推出“健康动起来”专题,面向不同人群推荐各种健身方法,包括“居家健身”“每日瑜伽”“宅家运动”等诸多系列,并持续征集普通用户在家健身视频。
CCTV-5方面,除了赛事直播的内容,原有的其他节目编排仍按照计划播出,但侧重点有所调整。2月28日起,CCTV-5制作并推出了纪录片《冰雪道路》;如《天下足球》《冠*欧洲》等品牌节目也推出一系列主题策划;体育资讯版块,新闻报道除了报道因疫情引发的体育新闻外,也着重聚焦于疫情影响下国家队运动员的备战情况,值得一提的是,在记者无法进入国家队封闭管理的训练基地的情况下,另辟蹊径“云采访”,由赛事组织、职业俱乐部、国家队的新闻官充当记者并将录下的视频影像播出。
由此来看,在趣味性、丰富性、新闻时效性方面,CCTV-5仍有着较大优势。
另一方面,在“赛事空窗期”间,各视频网站对于保障付费会员权益也推出了相应计划。PP体育、爱奇艺体育都做出了体育会员有效期延长的决定。PP体育还于3月11日宣布启动“悦动焕新节”,从运营创新、产品焕新、福利翻新等方面为用户提供一系列的服务体验。
其中,针对目前疫情的状况,PP体育在“悦动焕新节”期间联手国际米兰、皇家马德里、利物浦、曼联、热刺、多特蒙德等多支足球俱乐部发起球衣义卖活动,拍卖筹得的善款经由苏宁公益平台、爱德基金会,全部捐给抗击疫情公益项目。
面对可能带来巨大损失的“空窗期”,国内转播平台的诸多做法可谓颇有亮点,更重要的是,对于疫情这一不可抗力因素,转播平台更多的不是抱怨,而是合力宣传抗疫工作,引导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。
在意大利面临疫情的严峻考验,意甲联盟仍迟迟未做出赛事暂停的那段时间里,国际米兰俱乐部主席张康阳(同时也是PP体育母公司苏宁控股集团苏宁国际总裁)曾对意甲联盟主席将公众安全放在第二位的做法大肆抨击,尽管停赛会受到来自俱乐部、转播平台的双重经济冲击。
体育比赛,追求冠*和荣誉,体育精神,象征着锲而不舍、永不言弃,但体育精神又远不止于此,它还需要展现责任感、团结协作的力量和乐观向上的心态,生命和健康,永远在冠*与荣誉之上。当体育精神发挥到抗疫过程中,就会如同腾讯体育在抗疫宣传海报中说的那样:“那个令我们热爱和烦恼的世界,会回来;我们,会回来,很快都会回来。一切暂停,皆为序章。”